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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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坑友难寻,既有缘同行过,就别互相折磨了hhh

【秀霸】刀意之九

※ 剑三BG清水同人,秀爺 × 刀娘

※ 私设多到满出来,建议当架空来看

※ 繁體版  楔+章一  章八  章十(末章)


章九


  「师姐,我也好想要赶快出师呀。」

  一日结束了训练,柳墨正在院子里给人挨着上药时,一位小师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突然说道。

  柳墨挑眉,手上动作不停:「为何?出了师就代表独立了,不仅自己的事要自己负责,连带他人那些莫名奇妙的事有时也要你负责,出师有什么好?」

  「可出师了代表很厉害了呀,是不是就没有什么练不成的武功了?」小师妹嘟嘴,「每天练的这么辛苦,我总觉得都没有进步……是不是练到像师姐和跟宋大哥那样,就不会这么辛苦,天天练功了?」

  柳墨笑了笑,没有回话。

  她慢慢地给人上完药,收起那些药材后抬眼看了看旁边一干小家伙,她问:「你们困了吗?」

  一些人摇了摇头。

  「不困的就跟我走吧。」柳墨起身往外走,院内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除了几个真的困的不行的留了下来,其他人都披了衣服一溜地跟了出去。

  柳墨带着他们弯弯拐拐,最后到了一处偏厢后面,柳墨领着人绕到侧面停在角落静静地往院内望,师弟妹们也伸着脖子往院内望,一望就有些愣神。

  柳墨站着看了会,才淡淡地开口:「宋乐每日寅时起,便会先练一个时辰的剑才与我们会合,而每日带你们训练结束,一样再练一时辰才会去睡。」

  院内没有点灯,初八的月还掩掩映映,照得清人可却都透着层朦胧,宋乐手上一对素白玉扇,在这片月色下踏着深浅不一的步伐,双扇翩然,可又刚毅十足。

  柳墨转回视线,看向这群呆愣着的小朋友:「学无止境,不管何时,练武都是辛苦的,就算到了我和你们宋大哥这样也尚须勤加练习,就算是柳庄主,也是每日修炼的,没有人能懈怠。」

  「今日这话你们得记好,将来出庄了,外面世界这么大,千奇百怪的玩意都不奇怪,可你们要记住,那些说可武艺速成的心法秘籍,千万不能碰。」柳墨难得严肃地道,「世上武学皆出苦练,希望你们以后不会走了歪路,出了庄后莫被那些江湖骗子给坑了。」

  这群小弟子也知道柳墨跟他们说这话的用意,一个个都郑重地点头。

  看了一会,其中一个师弟小心翼翼的问:「宋……宋大哥除了跟我们打,真的还天天练两个时辰啊?」

  柳墨微笑:「你若不信,以后自可摸偷偷来看你宋大哥有没有偷懒。」

  「我……我都不知道……」刚刚说想出师的师妹嗫嗫地道。

  「他不肯说,你们自然不知道。」柳墨道。

  「那师姐怎么会知道呀?」

  柳墨看着院内的身影,半晌道:「自然是你们宋大哥跟我说的。」

  宋乐当然没跟柳墨说过,她是看到的。

  为什么知道宋乐不是偷人武学?这话秀坊的师姐们问过她,宋乐问过她,就连柳月晨也曾经问过她,可她都没说原因。

  事实上,她遇见宋乐,比宋乐以为的还早。

  她自私下霸刀山庄后便四处游走,除了想多见见世面,隐藏行踪以免被师兄们抓回山庄也是一个原因,毕竟这一回去,要想再溜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而她成日满世界乱逛,难免有些意外。

  她要去金水镇时,错估了路途上所花的时间,进到村庄时天色已然昏暗,这个点儿客栈早已歇息,一般人家也大多熄灯入眠,她走遍村落一时竟是没有落脚之地。

  「失策啊……」她感叹道,倒也不甚在意,总归找地方窝一晚就行了。

  她转了个方向往郊外走,打算随便找棵树凑合,途经某处院落时却听到墙内隐约传出响动之声,她凝神听了一会,不明所以。

  这夜深人静的,平日务农的人家明日一早还要起早耕作,早早就该睡了,这声音实在不寻常。

  她想了想,匿了声迹飞身上房,蹲在房顶悄悄向下窥探。

  其实柳墨那时没想太多,她只是想若院内在做些不法的勾当她隔日便来这一锅端了,若只是寻常人睡不着出来走走那更好,她还缺个落脚地呢!赶紧下了房从正门敲敲,兴许对方愿意应门,还能问问对方能不能借宿。

  虽然说她不在乎睡哪,可有张床睡她还是很乐意的。

  可她这往下一望却是愣住,院内不是恶匪在密谋什么,也不是寻常人家起夜,只有一个白衫男子执剑慢舞。

  无人的夜里,在无人的偏厢跳一支无人看见的舞,这不管怎么想都很诡异,这男的要不是有病就是有问题,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想搞些什么夭蛾子。

  柳墨内心腹诽,可这一看还真给她看出了问题。

  舞她是不懂的,自然看不出舞步有没有跳错,可这舞不寻常。

  那男子在这儿转圈,可远处落叶竟似被惊动一般起落纷飞,她刚刚听到的响动就是落叶纷扬的声响,而且这肯定不是凑巧,因为随着那男子舞步渐快,那叶子也越飘越高,而后他一转腰,踏出了这支舞的最后一步,那叶子飘至最高处,应声而碎。

  原本柳墨还在琢磨着好像曾在哪边看过类似的情形,在落叶碎裂的那个剎那一句话打入柳墨思绪。

  以舞入武,杀人无形。

  这是七秀的剑法!柳墨惊异,要是院中的是名女子,恐怕她第一眼就能认出了,也不至于看了这么久才看出端倪。

  她刚想再瞧仔细,可那人已收了剑,他走到角落把刚刚被挑起的叶子拨了拨,弄成寻常落叶的样子便起身回屋,不多久便灭了灯火,柳墨趴在房顶思考了半晌,最终直接把落脚点定到这屋子旁的榕树上。

  这树生得茂盛,几处枝叶甚至长入那户家中,确是个窥探屋内的好地点,她随便捡了些枝叶搭了搭就在树上睡了。

  隔日一大清早柳墨便被惊醒,屋内已经点了烛火,想是人起来了,她抬头一看,天都没亮呢!这人也起得太早了些。

  她拨开几只窝在她身上的鸟,往上爬了点把自己藏在枝叶之中,毕竟等等天亮后屋顶可就不好藏了,还是树上安全。

  不久,昨日那名男子从屋内出来,他开门提了水对屋内稍做清扫后便又站回院中,他仍是在远处慢步起舞,而这次柳墨则看清了树下的落叶是怎么从四散的样子渐被集中,而后被挑到空中漫天飞舞的。

  落叶如枯蝶纷飞,自振翅后便未曾再落下。

  直到天色渐亮,市街上人声渐盛,院内那人才收了剑,照样先把角落的落叶恢复原样,整了整仪容后取了几样随身物品便推门而出。

  柳墨待他走远后悄悄摸进这人屋里,只见屋内简约整洁,东西不多,可这不多的东西之中每样都很有意思。

  室内空荡,以寻常人家的标准来说已算是有些拮据,可这样拮据的家中琴笛鼓萧一应俱全,这难道没有意思吗?

  更有意思的是,据她所知,这几样都是秀坊门内的必修课题,若是想学七秀绝学,那学了舞路剑法就行了,何必连这些累人技艺都揽到身上?

  她在不大的室内绕了圈,不太意外地看到了几本舞谱,不过都是市街常见的那些,说明不了什么,倒是灯台附近有不少飞灰,不知究竟是什么能让那人写了烧,烧了又写。

  绕到案台边时,她看到一张纸仔细地压在纸镇下,她定睛一瞧,不客气地笑了出来。

  「琴—月妹妹,鼓—村长,萧—陈兄。记得还。」

  为了练别的门派的日课特地去到处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她把所有物品摆回原处,到镇上借了纸笔寄了封信出去,接着买了点干粮存着后便窝回了昨晚那棵树上。

  日色渐暗之时那人便回来了,他提着一篮路边摘的果子进屋,可入屋后脚步一顿,打量了屋内一圈便急退了出来,右手已然按上剑柄。

  这样都能发现?柳墨讶然,她可是检查过没让屋内东西动多少的,反正她自己是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保险起见,她趁对方还没往这边看便偷偷溜了下树,也幸好她有溜下树,因为那男子检查了院内、房顶等地方后往树上挥了一剑,虽被打到不致重伤,可肯定会泄了行迹。

  那男子皱了皱眉,喃喃念道:「多心了?」

  柳墨抱着刀缩在墙角,冷汗直下,直到那人进了屋后又窝了许久才敢爬出来摸回树上。

  「要不要这么精啊……」柳墨咕哝着,瞥到一只的麻雀扑腾扑腾地落到她旁边的树枝上,她丢了块面包屑过去。「赏你一块吃,刚刚被吓到没有啊?反正我是被吓到了。」

  柳墨寻了根粗枝随便捡叶子搭了搭便睡了,隔日远远地跟在这家伙后面出门,有了昨日的前车之鉴她也不敢跟的太近,远远地吊在后头跟着他跑,偶尔停下来跟镇上的人打听那人什么来头。

  其他人倒也没有什么戒心,她一问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这家伙姓宋,没人知道他来历,只知道是南边来的,待一阵子可能就走了,因为识得字,平时也愿意教教村里的孩子,村里人对他评价倒不错,加上村里人都知道他会乐器,会的还不少,不少人都把他当书生看。

  书生房里没有书?柳墨嗤笑。

  「那他有没有说他是哪个门派出来的啊?比如什么坊什么庄的?」柳墨试探地问。

  「哪能啊他!」那汉子笑道,「他那功夫我们也看过的,估计就是自个儿瞎琢磨出来的,打打咱们村头恶霸还可以,真要遇上个会工夫的恐怕够呛喽。」

  「可他那两把剑不寻常吧?听说双剑的工夫不好使啊,这也是能自己琢磨出来的吗?」柳墨追问。

  「什么双剑,他打架就只用一把剑啊,另一把估计带着吓人的,总之没见他用过。」

  「这样啊,我知道了。」柳墨点了点头,准备要离开时却又被拉住。

  「嘿嘿,姑娘妳要是有意思,老汉我帮妳去说说?」那汉子对她挤眉弄眼的,贼兮兮地道,「宋小子虽话不多,可是个实诚人,跟了他肯定不亏,就是天南地北的跑累了些。」

  柳墨咳了声,「不用不用,我就瞎问问,您忙您的吧。」

  她还道这老汉也跟她说太多了,问一句就倒豆子似地全摊了出来,原来是以为她有意思,想给人作媒呢。

  那老汉还在坚持,柳墨又推脱了几句,后来真架不住,连忙抓了空一溜烟就跑了。

  她跟着那宋公子跑了七日,只见那人每天天未亮就起来练剑,白日出去接些简单的悬赏任务领点赏金奖励,要不就教教村里人的小孩识字,而晚上回来则待在房里练琴或看舞谱,偶尔写些什么东西,可她远远地望着也不知他写了啥,只知那些纸从来没留下过,估计都烧了。

  而他睡前也如白天一般,先练了一时辰的舞才回房休息。

  可他每日如此勤加练习,只要出了那道门,却从没踏过一步舞,也没拔过第二把剑,就连处理那些任务也都凭着一把长剑跟他那剑法解决,要不是柳墨日日都看他练舞,她也猜不出这人其实深藏不露。

  一个偷学的人偷了后却极力隐藏?太有趣了,说出去都能当个笑话。

  柳墨打了个哈欠,拱了拱枝叶准备要睡时却忽然感觉到旁边有人,她瞥了一眼,起身几个起落,停到了远处另一棵树上。

  「哟,怎么亲自来了。」柳墨笑道。

  另一个身影无声落了下来,声音低沉:「接到信了,顺道来看看。」

  「哦。」柳墨问道,「那能打听到吗?若不行就算了。」

  那人沉默了下才开口:「为何突然要问秀坊有没有男弟子?」

  「这个啊……你就当我碰到了个江湖奇遇吧……」柳墨喃喃道,「总之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好奇。」

  又是良久沉默,旁边那人才吁了口气,他拿下面具:「不用打听了,我直接就能予妳说。」

  柳墨挑眉。

  「当年乌蒙贵之乱时,我师父奉了堡里命令去调查,可到时事情已经爆发,遂留下与那时的五毒一同平乱,倒也知道一些他们内部之事。」

  于是,柳墨用一个晚上听完了五毒教主与德夯的故事,听完久久无语。

  「后来七秀坊定了规矩再不收男人,可秀坊女儿多情,让她们见死不救实在太难,所以遇到真正孤苦无依又无人收养的男孩还是会偷偷捡回去教导,可一旦成年就得马上离开。」

  柳墨想着那人离去前留给她的结论,隔天买了块桂花糕,像宋公子那些想谢他的街坊邻居一样放在他院墙上后便离开了。

  既已确定心中所想,那她也自然也不需留下继续盯着人了,他已找到他自己生存的法则,那她也不必过问。

  殊不知不过月余,她却又在洛阳城郊一处刚结束的战场旁见到了这位宋公子,他跟一个人正在过招,柳墨讶异他仗着那单剑也敢和人打,好奇之余便留下来看热闹。

  可她越看越不对,直到走近了听到对方的话后才意识到事情不妙,眼见那位前辈一剑就要斩下,她只来得及抽了刀把剑架住,但被那剑气一震,那位宋公子本就已气息不匀,竟是直接被震晕过去。

  她与那位前辈交涉许久,甚至把之前听的那套故事搬出来重讲了一次,可她只知道秀坊会收少侠,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秀坊的她也没法证明,最后还是两人立了誓那前辈才放人,而之后柳墨便依约前往秀坊,接着便是之后一连串的事。

  她觉得这小公子待人实在不错,怕她无聊还会费尽心思带她逛给她讲故事,而且那家伙飒爽的性子对她胃口,她下南方后遇到的江湖人许多都磨磨叽叽的,烦都把她烦死。

  而后事出唐突,她没来得及跟主人家辞行也的确不太礼貌,便留了刀算是个赔罪,当然有心结识也是其一,霸刀待太久了,她觉得秀坊实在有趣。

  不料过没多久她就又取回了她的刀。

  那时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柳墨领着一干师弟妹窝在厢房角落兀自感叹,把视线转回院中时却隐约感觉不对。

  她连忙急退,可已晚了些,胸口轻轻一疼,便见宋乐带着笑意欺近:「太大意了。」

  是太大意了,她光顾着想以前的事,竟没发现宋乐借着舞步已用内力影响她许久,藉舞暗送内力本就是秀坊特色,要不是宋乐察觉她意识到了便直接挑了那些影响,恐怕他还乐得继续往上迭。

  柳墨没带刀来,只能一味躲避,三两下就被宋乐逼进院内,而宋乐也不是真要跟她打,内力也没夹带伤人的气劲,要不他刚刚挑掉急曲时柳墨感觉的就不会是「轻轻一疼」这种程度了。

  可柳墨越闪越觉得不对劲。

  宋乐一转扇朝她身侧递来,她抬手轻轻一拨,一个侧身闪过,而对方上前一步,她便右脚一退想拉开距离,而后宋乐扇柄一落,托着她的手腕一带一退,两人顿时一起转了半圈。

  柳墨反应过来,这分明是带着她跳舞嘛!?

  「令送而舞……揉送后据……」宋乐边带她边一个动作一个字地低念舞谱,声音里笑意挺盛,见她反应过来还特意体贴地对她道:「记好了。」

  依着他?柳墨才不干,她一扭身就要跑,可宋乐不知怎地都能把她拦住,还能给她的动作找个合理的解释。

  「揉后接摇,不错。」

  柳墨:「……」

  尝试跑了几次无果,正当柳墨开始思考直接用腿法往这人身上踹有没有用时,宋乐终于放了她。

  他收了扇子拿扇柄朝她头上轻轻敲了下,眼带笑意:「好吧,不闹妳了。」

  这下敲地不轻不重,倒像有人曲着手指弹她额头,柳墨愣在原地。

  他朝角落走去,把几个小萝卜头从角落里赶了出来:「别窝了,夜里冷。」

  几个师弟吐了吐舌头:「宋大哥,你怎么发现我们的啊?」

  「你们这么多人,气息又乱,我怎么不发现啊。」宋乐失笑,在院里点了灯,搬了几张板凳出来围在小院的桌边让他们围着坐。

  宋乐端了盘小点心出来放在桌上:「说吧,找我何事?」

  柳墨帮他把点心布好,一秒把锅推了干净:「小朋友睡不着想找你喝茶,我就带来了。」

  「现在喝茶?会睡不着的。」宋乐摇头,想了想后道:「要不我弹琴吧,宁神。」

  他进屋取了琴出来,也不知这次的琴又是借谁的抑或是自己买了,他也不费心思去架琴,随意地搁在腿上便铮鏦弹了起来。

  月光朦胧,琴音似水一般慢慢地流淌开来,秀坊曲风偏柔,宋乐又是要哄他们睡,琴声更是软了不少,在这凉夜却有种别样的暖意。

  柳墨跟着听得有些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宋乐弹得这样温柔的一首曲是《归乡》。

  相思缱绻,归去故乡。

  宋乐所言不假,他弹的曲的确宁神,宁得一干小朋友听着听着居然直接睡了过去。

  柳墨哭笑不得,可这实在怪不得他们,本来那个时间这群小家伙就该睡了,而且她虽说不困的再跟,可一些人耐不住好奇,全是撑着睡意跟她过来的,这下听了曲子更是撑不住……

  两人无奈,最后将这一群小家伙或喊或抱地全弄进了宋乐的偏厢去躺着省得着凉了,宋乐这小偏厢居然能挤得下这些人也是厉害。

  「妳回去睡吧。」宋乐道。

  「哦。」柳墨抓了抓头:「那我走了。」

  临走前,宋乐开口道:「妳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柳墨愣住,停下脚步。

  宋乐语带笑意:「夜深人静的,姑娘找我,有何贵干?」

  说完,他也没想要等回答便径自进了屋里,徒留柳墨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这家伙……」半晌,柳墨回过神,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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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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