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霸】刀意之十(end)
※ 剑三BG清水同人，秀爺 × 刀娘
※ 私设多到满出来，建议当架空来看
章十
自那日开了半夜跑去听宋乐弹琴的先例后，这些小弟子们算是多了个新乐趣，有事没事总爱往他那偏厢跑，有时候说早起太累了还醒不过来让宋大哥帮他们清醒清醒，有时说晚上睡不着觉让宋大哥给他们宁宁神，有时说练太累了肌肉酸痛让宋大哥随便干嘛让他们放松一下，有的就是无聊来听宋大哥讲故事……总之理由千种，花样百出。
说起来，宋乐会讲故事这点还是柳墨出卖他的，虽然柳墨坚持那只是不小心说溜嘴的，但宋乐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一开始柳墨还想劝阻他们天天去骚扰自己辛苦找来的陪练，但拦了几次拦不住，总归这群小家伙也没耽误训练，后来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至于宋乐被这样骚扰有没有什么困扰她可不管，反正她相信小朋友自己有分寸，就算没有陈升也有，陈升如果没有她就打到他有。
而在柳墨与宋乐还有回庄时偶尔来玩的柳月晨天天操练下，这盆小萝卜总算慢慢长大，已经到准备出庄历练的时候，若是历练完成，他们也就真正成为霸刀门下弟子了，不过柳墨还没跟他们说这回事，总之先练着，毕竟到时校验没过可出不了庄，先让他们懈怠了结果过不了那可尴尬。
眼见离他们出庄的日子越来越近，虽说柳墨成日嫌弃他们，可这一年教下来倒也真有感情了，她便跑去与宋乐一合计，打算给他们送个出庄礼，算是让他们单独在外有一个念想。
结果琢磨来琢磨去两人都没什么主意，最后柳墨一拍案说不如送香囊吧！毕竟吃的容易坏，不能久放，送药就没这问题了，对他们江湖路上有帮助，囊袋上还能动手脚。
「……妳会医术？」宋乐怀疑道。
「不会啊。」柳墨特别坦然，在宋乐要开口吐槽前贴心地补充：「所以就交给你了。」
宋乐：「……」
「我可以帮你绣香囊袋。」柳墨讨好地说。
「……随便妳。」宋乐扶额。
于是宋乐这阵子除了揍人与练剑外，每天还得再拨时间出来拔草配药找药材，并且还不能让小萝卜们知道。
宋乐想了想，怎么觉得自己被坑了啊。
柳墨也知道宋乐这确实被她坑得有点狠，对他早上时不时失踪不到校场的事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听说小鬼们偶尔还是会大清早去敲他偏厢，不过跟着看管他们的陈升见门关着就会把人直接拖走就是了，所以她还是没怎么去管。
一日，几个小师弟妹一样卯时起来洗漱完后，趁着离训练开始还有半个多时辰就又偷偷摸到了宋乐的偏厢，本想宋大哥最近好像很累的样子，估计去了还是见不到人，不料还没到就发现已经有人在附近了。
「嗯？又来？」柳墨率先发现了他们，她挑了挑眉。
柳墨身旁的一位秀丽女子也看了过来，一见到他们就笑了：「呀，好可爱的小朋友。」
「哪里可爱了，一群死小鬼。」柳墨特别不以为然，她继续往里走，到了厢房前抬手敲了敲门：「就这边，这会儿估计还没醒。」
那女子皱了皱眉，也上前敲门：「宋乐！」
屋内没有动静，那女子特别不客气地直接开始拍门：「小崽子你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快起来！不起来我进去掀被子了啊！」
一旁的小朋友早就看傻了眼，柳墨则彷佛这事和她完全没关系一般毫无愧疚感地偏过头偷笑，一点想为人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正当那女子终于停手，抽剑准备要破门而入时，那门唰地一开，宋乐游魂似地撑着门半靠在上面，头发散着没绑，外衣没穿，估计是随便披的衬衣随便一绑看着宽宽松松的，一看就知道刚睡醒。
「师姐……」宋乐迷蒙地打了个招呼。
「还知道叫师姐？这都卯时过半了，怎地出坊后这么懒散？」宋乐那位修云裳的小师姐插着腰数落，「赶紧进去打理打理再出来，你看这么多人等着呢，这模样能见人吗？」
宋乐垂着眼看着自家师姐看了半晌，进门捞了枝短香点上后递到了师姐手里，然后才把门重新关上。
小师姐拿了香走到院内的桌子边压在桌上，她抬头对其他人笑了笑：「一起坐会吧，聊聊天。」
柳墨率先坐了下来，随口问了问外面的近况，其他几个小朋友见有外人便都不敢坐，抱着刀在后头站了一圈听她们说话。
倒也没站多少，那炷香尚未燃尽时宋乐便推了门出来，已是平日衣冠楚楚能到处祸害人的模样。
小师姐瞥了一眼香，「算你有点分寸。」
「总不能再大清早被丢西湖了。」宋乐难得顶嘴，他端了组茶具出来，坐下后便慢慢冲起了茶。
小师姐哼了声，「丢了不挺有用的吗？」
宋乐没答腔，摇了摇头一脸不想回忆，倒是一旁的柳墨乐了：「醒不来就丢西湖？挺凉的，丢下去晨泳舒服舒服一下也醒神。」
「十一月。」宋乐淡淡地补充。
柳墨：「……」
她收回刚刚的话，这一点也不舒服，太残忍了。
秀坊果然不好惹……
宋乐依礼冲完茶后奉了一杯给小师姐，本来柳墨还想嫌弃他冲这么仔细做什么，不过在他小师姐品了一口表示通过后她才知道这小师姐不单纯是来唠嗑的，不冲这么仔细估计要倒霉。
「玲玲让我顺便检查你有没有偷懒，你这有什么？」小师姐放下茶杯道。
「只有琴。」宋乐答。
「好吧，也行。」小师姐点头，宋乐便起身回厢里取了他那把琴出来，架好后铮鏦试了几个音，接着便信信弹了起来。
听了一节，小师姐皱眉：「不行。」
宋乐拂过琴弦止住震颤，顿了下后重新开始弹奏。
半晌，小师姐还是开口，她无奈道：「还是不行啊，这首曲子韵律和缓，你杀伐之气这么重做什么？这些年了还是改不过来？」
宋乐想了想，止住琴弦后他换了个调又弹了起来，这次曲调强烈，走势越行越渐次激昂，所谓的杀伐之气不用小师姐说，连一旁的柳墨跟小朋友们都听出来了。
而且柳墨还知道这曲子什么来头。
这是长歌门驰援太原之战时弹的战曲啊……
宋乐面不改色地弹完了整首曲子，除了选曲外全程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小师姐无语半天，半晌才道：「你这样玲玲会骂我的……」
她看了看宋乐，叹气道：「罢了，就这样吧，算你通过。」
宋乐点了点头便收了琴，再从厢房出来时手上拿了扇子。
小师姐斟了杯茶，「琳琳也让我检查……啊，你已经拿了啊。」
柳墨见他们师姊弟估计是要把整套秀坊礼仪全跑一套，等会恐怕连剑术都要验过一遍，这涉及门派武学的他们不好总这样看着，眼见时辰也不早了，干脆起身把小鬼们赶去校场开始练习。
柳墨猜的倒也没错，小师姐出坊前的确是被所有门内技艺的训练人拉着请她帮忙检查了，只有绣袖放过了他，宋乐感觉这样一套一次做下来比之前天天在秀坊抽检累多了。
好不容易一套做完，宋乐才有机会开口问道：「师姊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啊。」小师姐无奈，「收到信了连回音都没有一个，姊妹们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事才找人上来看看，还好遇到柳妹妹带我过来，不然还不知道上哪找你。」
「啊。」宋乐想起来那阵子训练比较忙，后来的确是忘记回信了。
「没事就好，下次记得给我们捎封信，你知道姊姊们还是关心你的。」小师姐和缓道，「不过你怎么会帮柳姑娘带那群小朋友来着？」
「说来话长。」宋乐无奈，简略地把这一年来的事都交代了一遍，小师姐便静静听着，听最后到最近在给小朋友准备礼物时才终于插了话。
「……这就是你今天卯时还没醒的原因？」小师姐问，神色复杂。
「是。其实最近都差不多这时间……」
小师姐追问，「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不清楚，大约丑时吧……」
「……」小师姐无语半晌，道：「拿来吧，我帮你弄一点。」
宋乐也不推辞，进了厢房把东西拿出来便一同做了，这周末校验，下周他们就要出庄了，其实也没剩多少。
「你说这绣袋是柳妹妹做的？」小师姐打量了下香囊的空袋子，只见这袋子纹线繁复，翻开里面还绣了霸刀暗纹。
「是。」
「挺精致的，你都这样了，估计这段时间柳妹妹也没睡多少。」小师姐感慨。
宋乐没有答话，这他自然也看得出来，不然早就拖着人学一学让她分着做了。
至于为什么看起来宋乐比较累，其实只是柳墨没有坚持训练而已，有时候时间晚了她懒得练刀就跳过了，不像宋乐还会坚持练满两时辰，毕竟宋乐可以翘校场，她身为师姐可不能翘。
当然她性格本来能摸鱼就摸鱼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小师姐待到下午便走了，一来已经确认宋乐没事，二来她这次出坊其实有别的任务要办，找到人后聊聊天便先行离去。
「你俩好好的就好，你跟她也要好好珍惜，别像其他姐姐一样恩仇不清，最终含恨红尘，悔不当初。」小师姐临去前对宋乐叮咛道，宋乐也知秀坊太多情缘终成怨侣，那些师姐们是真的担心他，便也耐着性子一一应了。
送走小师姐后，在柳墨凶残的加训下，这周的校验那些弟子们倒是没什么问题，大多数的人都轻松通过，只有少数几个过的比较挣扎，总归还是过了。
「今日校验就到这边，明天记得到山庄门口集合。」主考官笑着先行恭喜了他们，「出庄试炼的机会很难得，各位要好好把握。」
「出庄试炼？」几名弟子瞪大眼睛，一脸不明所以。
柳墨这才告诉他们出庄历练的事宜并把礼物发了出去，而这一说之下，不出所料的便是鬼哭狼嚎一片，一时居然没人管那个花费宋乐无数夜晚的贺礼。
「终于带完你们这批混账……老子要去云游四海了，别巴着我不放听到没有？给我长大点！」柳墨嫌弃非常地拔开那些黏在她身上哭的准霸刀门人，拔了还会继续黏上来，她实在很有拿刀出来把那些人形蛞蝓刮掉的冲动。
好声好气的安抚了一刻钟后柳墨终于受不了了，她直接跳到旁边的湖里，那些小家伙气没她那么长，一个个憋不住就自己漂走了，而等他们换完气回来柳墨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宋大哥呜呜呜呜呜。」一群人改变目标，由陈升带头往宋乐那边聚，不过才刚进身还没碰到人呢，就直接被宋乐一个帝骖龙祥定在了原地，围成一圈彷若石雕。
「别太松懈比较好。」宋乐好心的提醒，「赶紧回去好好准备吧，明天就要出庄了，今晚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小萝卜们好不容易从定身中解除时人也已经看不见了。
本来陈升还疑惑说特别交代今晚早点睡做什么，事实证明，宋乐得提醒的确不是毫无意义的。
隔天，等他们一群人磨磨蹭蹭地收拾好行囊后，走到山庄门前时就看到柳墨撑着刀倚在大门前，宋乐敛着眼靠在一旁，见他们来了才抬头看了一眼，两个人都是正装前来，分别穿了霸刀与七秀两门的校服。
宋乐的校服特殊一些，听说是他师姐特意给他做的，寻常江湖服饰间融了七秀坊的特色，以此算是七秀门人。
「终于来了啊。」柳墨感叹了一句，「等够久的。」
几个小朋友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又有些难过，可也不敢像昨天一样直接哭着黏上去了，便由陈升带头给他们两个恭敬地做了一揖拜别：「多谢师姐和宋大哥这一年来的指导，我们定当竭力以赴，一定完成出师试炼回来找您。」
「哦，」柳墨随便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陈升几个抿了抿嘴，直起身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终于转身准备要走时，一道刀气沿着山庄大门拔地而起拦在他们眼前，彷若结界。
柳墨扛着刀，隔着刀气走到他们眼前，她终于把话接了下去：「可谁跟你们说校验已经结束了的？」
陈升愣了下，转头一看，果然宋乐也抽出双剑，往前走了几步和柳墨一起站在他们眼前。
「最后一项校验，主考官是我们，谁能从我们两个手下离开，谁才算完成。」柳墨弹了弹她和宋乐身上的校服，她勾起冰凉的笑，「现在，你们可以尝试挑战，但这次我们不会手下留情，要是不慎把命留下了，那也怨不得谁；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放弃，只要没有试图出庄，我们就不会动手，当然不出庄就代表无法完成出师试炼。」
「现在，你们选吧，我们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但后果自负。」
这下，整座山庄等于变成他们的牢笼，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通过这场生存游戏，从这个笼中逃出去，或者直接放弃，安于把自己锁在笼中做一辈子的金丝雀。
这也是柳墨和宋乐讨论良久，最终定下的一个对他们的江湖路来说最真实，也最残忍的一道试炼。
陈升一脸错愕地看向宋乐，只见对方顿了下，用口型对他道：「我昨天有讲。」
柳墨弹了弹刀柄，凉凉地道，「所以有人要前进的吗？没有我就跟掌门回报没人通过后要去休息了。」
几个年轻弟子互相看了看，然后在彼此眼中逐渐坚定意志。
都撑到这边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们小心地把行囊加固包好绑在背上，毕竟按刚刚的规则，东西掉了肯定是拿不回来的，你见过逃狱后狱卒还会还你东西的吗？
他们握上了刀，所有人都选择闯下山，一起开启了最后一道校验。
一开始他们各自为战，试图从两个人搭配的缝隙中钻出去，可这两人的默契哪是他们单打独斗打得过的？就算从柳墨手下冲出庄门，还是会被宋乐一个剑影留痕抽回门内，他们甚至都怀疑柳墨只是懒得拦了故意放他们过去的。
后来他们换了个策略，反正他们人多，一个一个车轮过去那两人终有会累的时候，可这样一来两人压力减轻，宋乐干脆换了个舞步给两人一起回复精力了，柳墨还很欠揍地掏了小吃出来吃，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正当柳墨咬着稻香饼在想这群家伙要拖到什么时候时，压力突然密集而至，柳墨挑眉，收了饼一划刀气暂时把人拦住，而后便察觉到这群小家伙又换了个战术。
他们开始有计划地进攻，就像上一轮的想法一样，反正他们人多，柳墨和宋乐再厉害也只有两个人不可能顾到所有目标，在高压力的团结进攻下，每几次进攻都会有人成功趁乱摸出去。
柳墨当然有察觉到有人溜了，可判定追不回来后也没特地去追，毕竟他们的目标是尽可能地留下越多的人，而不是确保所有人都在他们的控制下。
这样一个两个地跑出去，久了还是很可观的，庄里的人越来越少，留下来的平均实力也越来越高，看来他们的战略是优先把比较弱的师弟妹送出去。
可这方法有个弊端。
再又一次被引到西边让一个人从另一边摸出去后，柳墨把刀扛到肩上，她叹气：「好吧，的确又让你们逃了一个，我收回刚刚的话，算我输了。」
陈升笑了笑，「是吧，师姐别小看我们啊，武力不行就只能靠脑子了。」
「那现在你要怎么出去呢？」柳墨愉快地看着场上的最后一个人，「刚刚剩两个时我说不让跑是失败了没错，可剩一个人了我还拦不住就太超过了啊。」
陈升拄着刀喘了口气，他龇着牙检查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柳墨垂眼看着眼前这个他和宋乐照顾有加的弟子，不得不说这一年来他真的进步很多，不只武艺，还有战略。
她不用问都知道刚刚那混水摸鱼的方法是这小崽子的主意，太有个人风格了。
而刚刚仅剩两个人时，也是这小子笑着跟旁边的师弟说反正两个人也出不去了，不如硬闯吧，然后不管不顾地朝她和宋乐冲来边打边往庄外闯，骗得他们以为他真要硬闯了，殊不知他不动声色的闯到一半突然一圈刀气拔地而起，恰好将她和宋乐两个人框在了刀环内的两端，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人堂而皇之地从眼前离去。
他们光顾着防那人趁三个打起来时摸出去了，殊不知这次该防的却是主攻的陈升，宋乐被框在刀气内后还有些讶异，他是真的没察觉到他和柳墨什么时后同处攻击范围内了，毕竟这样一招以掩护来说特别有用的方法他自然是一直防着的。
而陈升，因为总担着大部分的火力掩护师弟妹们逃出去，加上最后一次根本是正面和柳墨和宋乐二打一，现在身上伤痕累累还在滴血，看着实在狼狈。
「所以你打定主意要为师弟妹们牺牲了？」柳墨笑道。
「反正我本来就是混街上的，大不了回街上我还活得下去嘛。」陈升对柳墨眨了眨眼：「而且保不准师姐会偷偷放我出去呢。」
「你做梦比较快。」柳墨毫不留情。
陈升笑了几声，他扯了布条随便把几个比较大的伤口包了包，重新拔起刀：「而且我还没说我要放弃呢，怎么就断定我要牺牲了呢？」
柳墨看着他，沉默地抽刀。
陈升笑了笑，挥刀砍了下去。
陈升自然是打不过的，一个人也没什么小聪明好耍，抛沙子糊眼睛那些先不说对柳墨有没有用，就算有宋乐也还在呢，又不是闯过柳墨就行了，而且事后肯定会被更狠地报复回来，于是他只是正面进攻，一次又一次地向前，而后又一次一次地被揍回来，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式。
柳墨和宋乐都没有放松，也没有再开口调笑，两个人都沉默着，他们拿最高的尊重来对待这位闯关者。
直到一次陈升再度冲来时，宋乐突然一顿，他迅速放弃辅助柳墨，在千钧一发之际旋身架住背后斩来的一把刀，而后是一波出乎意料的攻击，因着背后就是柳墨，他没退半步，尽力把所有攻击挡了下来，可他只身一人毕竟挡不住全部，柳墨要闪背后的攻击手上便松了几分。
「师兄快出来！」一个小师妹焦急地对里面喊道。
陈升一愣，而刚刚他最后送出去的那个师弟见他不动，干脆趁乱窜了进来直接把人架了出去，见救到人了，其他人也不恋战，一齐把所有能使绊的方法都使了出来，刀气一道接一道，地上还有人撒了珠子藜簇一类，一群人逃命似的离开现场，柳墨被这样一个地方绊了几秒，再抬头时一群人便已经没了踪影。
她收起刀，走到一旁的宋乐身边：「还好吧？」
这家伙刚刚被趁乱绊了一跤，现在坐在地上苦笑：「没事，还追吗？」
「不了吧，到这种程度，算通过了。」柳墨摇头。「出乎意料啊，居然全部回来了，也不怕再被拖回门内。」
「是啊。」宋乐也笑。
可不全部回来，兴许人就救不走了。
所以说啊，他们真的教出了一批好弟子。
「一定完成出师试炼后来找我……」柳墨喃喃道。「这话可是你们说的，谁出不了师的都等着我去找你们算账啊。」
他们在地上坐了一会，宋乐才拍了拍裤管起身，「走吧，吃饭。」
他们这一场校验实在验了许久，从早上打到如今日色都已偏昏，两人草草吃点东西就回住处休息，连宋乐都没再坚持练舞，两人基本是简单洗漱后一沾床就睡死了，哪还顾得上其他。
反正一下午都是用七秀剑法打的，就当作训练过了吧。宋乐自我安慰道。
隔天宋乐醒来时还有些发愣，他望了眼窗子，半晌才转回来。
从今天开始便不用到校场去了，他一时还真有些不习惯。
以前白日都在干什么来着……宋乐想了想，不知怎地突然便想到柳墨说她带完这批弟子也要出庄了，不知会去哪里。
他敛了敛思绪，整理完仪表后推门出去。
一出厢门就听到柳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哎，喝不喝？」
他抬头一看，柳墨坐在他厢旁的树上往下看他，手上晃着一壶没开封的酒。
「不了。」宋乐婉拒。
「哦，好吧。」柳墨不客气地拍开封泥直接就着酒坛子自己喝了，宋乐静静地看了会她灌酒的样子，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之前在金水，」宋乐不自觉开口，愣了下后还是继续问了下去，「妳是不是也有这样看过我？」
柳墨愣了下，放下酒坛：「你有发现？」
那就是有了。
宋乐低头，弯了弯嘴角。
「没发现，但那阵子总觉得附近有人。」他道，「刚刚在厢内也有这种感觉，这才想了起来。」
「哎，那阵子没钱住宿，借你家外头的大树睡了几天，不介意吧？」柳墨重新举起酒，大喇喇地道。
「难怪妳知道我是秀坊弟子。」宋乐重新抬头看着柳墨，他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还辛辛苦苦透过管道去查了你知道吗，怎么能把这事断定程我看过所以就知道呢？情报也是要钱的！我就为了睡你那棵树还特地花钱买纸买笔买情报我觉得我亏了好吗？」柳墨不满地嚷嚷着，嚷了半天没反应，她往下一望，见宋乐也正看着她，她第二次停下了酒坛子，浑身不自在：「……你干嘛？」
「没干嘛。」宋乐笑着道，「只是我听说苍山的风景好看，但我出庄又不能使七秀剑法了，去年被这样追着打我余悸犹存，不如妳陪我去？」
柳墨往下看他，半晌才转回视线：「行啊。」
「可我接下来还想去昆仑看冰山。」宋乐道。
柳墨灌了一口酒，「行。」
「青岩的花海听说也很美。」
「好。」
「还有蜀中的问道坡、枫华的百里枫林……」
柳墨一摔酒坛，她怒道：「妈的知道了，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我就是想问，这么多地方我都还没去过，妳要不要陪我走。」宋乐道。
柳墨一声不吭地翻身下树，她一脸不满地朝树下的人伸出双手：「喏。」
宋乐轻轻地抱住眼前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柳墨。
挺暖的。他垂着眼想。
=================
结束啦！感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