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霸】刀意之七
※ 剑三BG清水同人，秀爺 × 刀娘
※ 私设多到满出来，建议当架空来看
章七
宋乐接到他师姐的信件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他展了信略略一扫，见内容大意是「姐姐们讨论来讨论去还是觉得直接向外公布秀坊有男弟子这事太麻烦也太难解释，总归你之前也过得不错那就这么着吧，大不了出事了你让人再拎来秀坊姐姐们帮你担了便是。」
宋乐看着那封信良久无语。
「想什么？发呆呢？」柳墨见他在一处站着久久不动便凑过来看，瞧见寄信人后眉毛一挑：「哦？总算有消息了？」
宋乐应了声，见柳墨为了看内容几乎整个人贴他背上了，干脆把信纸往旁一递，柳墨也不客气，接过了就读，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哈，你师门果然有趣，不过这么久才讨论出个结果，估计你也够让她们头疼了，别是讨论的烦了干脆自暴自弃吧？」柳墨阅毕后不客气地笑了出来，她扫了眼落款：「……嗯？八月初三？」
柳墨又确认了一次落款确实事写着八月，不由讶异道：「这都快小雪了，你师姐托行商送的信？怎地不走信差？」
宋乐冷眼看着手上另一张私信上明晃晃的一行「多给你拖了俩月啊，什么时候请姐姐们吃酒？」，面无表情地一运劲震碎纸张，他冷漠道：「信鸽都被隔壁藏剑的猴儿烤了吧。」
柳墨啧声，鄙视非常：「就说藏剑不出好东西，连个猴子都管不好。」
「是啊。」宋乐不动声色地把纸屑踩入土里，他取回柳墨手上的信纸迭好：「校场？」
「走吧走吧，开始教刀法后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摸鱼了，唉。」柳墨叹了口气。
以前是天天让他们练体能，那她在不在都没什么关系，但刀法这个东西需要的就是指点，她再像之前那样放风确实不象话。
两人并肩朝演武场走去，到了后照例还是各种比划跟切磋，柳墨秉着实战是最好的学习的信念，天天都和宋乐把这群小家伙打趴到地上再亲自拎回庄里让他们休息、帮他们敷水上药包扎，伙食不好吃还会偷偷带点心过去，不得不说，柳墨下了校场还是对这些小家伙挺上心的。
然后隔天再把他们打趴在地上。
如此日复一日，乐此不疲。
宋乐单手提剑，蹲下来看着刚刚迭趴在地上后就没有爬起来的小家伙，他想了想，开口问道：「还好吧？」
宋大哥人真好，还会关心我。
小兄弟心下感动，气若游丝地回道：「还行……」
宋乐点点头，站起身：「那就继续吧。」
地上的小兄弟发出哀号：「宋大哥其实我有点不好，我刚刚腿好像扭了……啊——」
话没说完那小兄弟就发出一声惨叫，柳墨豪不客气地把人踹起来：「跟你宋哥哥打还是跟我打，选一个。」
这话杀伤力十足，那小兄弟马上爬了起来，哭丧着脸持刀面向宋乐。
宋乐莞尔，他摇了摇头提起长剑：「看紧我的剑。你知道怎么应对，可反应跟不上，所以看紧我的剑就是了。」
这小兄弟名唤陈升，虽资质不是上乘，却是柳墨这批弟子中年纪最长的一位，去年已过而立，这年纪在入门弟子中倒是罕有。
因着年长，平时都是他在管着那些成天闹腾的师弟妹，俨然就是这群萝卜头的小哥哥，虽说资质泛泛，可他在学习上却是勤奋，倒也能常常跟在师兄姊们旁边学些进阶的技法。
那小兄弟抽刀出鞘，屏气凝神，宋乐见他准备好了便一招招地向前攻去，他便吃力地一招招架下来，一开始还算平稳，而后却一招比一招狼狈。
宋乐沉声喝道：「专心！」
陈升一个激灵，连忙挥刀一挡，集中精神后接招才从容了些。
「看我的手。」过了一会宋乐突然道，陈升下意识地就转了目光，而后便听对方声音又响：「右边，左侧身。」
声音刚落便感到右侧剑意欺身，他心道大意了，赶紧朝左侧身避过后就要转头，却又听宋乐道：「看我手，别转。」
虽不明所以，陈升还是将目光放在对方手腕上。
「正面，后跳格挡。」这时宋乐又开口，他连忙后跳架刀挡下，却听宋乐又一声低喝：「别转视线，看好！其他别管！」
陈升不明所以，却还是集中精力跟着对方的手，忽地又听到对方喊右边，他连忙左翻，一双眼却听宋乐所言，仍是盯着手不放。
他本想宋大哥大概是让他练听声辨位之类的，限制住他的目光后让他接招，来训练其他感官的敏感度，于是他紧紧盯着对方手腕，然后听着宋大哥喊出的方位应对。
「右边格挡。」
他连忙举刀往右一挡，震开长剑。
「右下，闪避。」
收刀不及，他往左一翻，避开剑锋。
「左上。」
他抬刀一挥，仗着武器重量将对方直接压了回去。
这样一句一指令，后面宋乐干脆不说怎么接招了，只说了攻击方向让他自个儿做反应，高频率的来回攻防让这小兄弟渐渐麻木，他甩了甩脑中的杂想，努力集中注意，重新盯紧对方手腕。
彷佛前面的几十回一般，那手轻轻一转一压，陈升下意识地一个后翻，同时便听那个平淡的声音响起：「正面。」
陈升一愣，他自己清楚，这次他是先动作了才听到声音的，可他怎么突然知道要躲了？凑巧？
宋乐也挑了挑眉，动作不停，沿着上一剑落空的去势斩下：「右上。」
他回过神，连忙接招，又是一会儿宋乐喊他躲的局面，几招后再度出现了一次突如其来的闪避，宋乐见这次躲过后对方眼睛一亮，不再像上次那样一脸茫然就知道有谱。
你喊我闪的游戏还在继续，不过陈升的动作越发流畅，后面宋乐干脆就不开口了，乐得轻松自在。
两人有来有往地又练了小半时辰，宋乐见对方练得起劲便也没有出声打断，直到远远地瞧见柳墨走了过来。
宋乐料是对方有话交代才过来，便轻巧地收了势，不料陈升抓了他破绽下意识地便攻了过去，接着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然而大刀已然劈下，此时要再收势却已来不及，可宋大哥已然松了防备，这下还怎么躲得过？
陈升不由惊呼出声：「宋大哥——」
却见宋乐抬手一捏，居然就直接把刀拈在了手里，还彷佛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嗯？」
陈升哑然，而宋乐见他不说话便也不理他，径自转头去跟柳墨搭话。
两人简短的交谈了几句，陈升不敢插话便站在一旁听着，大约是柳师姐交代了一些训练内容让宋大哥去找些小朋友们练练，交代完后柳墨觑了他一眼，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不错。」
「是不错。」宋乐眼神微带笑意，刚刚这家伙表现确实挺好，比他预期的快很多。
「啧，就知道你会带。」柳墨转身离去，朝后挥了挥手：「我去磨一下小萝卜们，你就继续吧。」
宋乐站在原地静静的目送她走远，转回目光后就见到这位小兄弟哀怨地看着他，他一挑眉，意思是有话就放。
陈升如泣如诉：「宋大哥你不能这样，见着师姐就不理我们了！」
宋乐一愣：「我……」
陈升声泪俱下：「你瞧刚刚那样多危险，要是我真不小心砍下去了呢！大哥我们能理解你以师姐优先，可我们还没练到能眼观八方啊！下次能不能先跟我们打声招呼？我方才心肝儿都险些吓停了啊！」
宋乐：「……」
陈升似还要继续，但瞧见宋乐表情后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他拍着膝盖边拍边笑：「好好我不演了不演了，我的娘喂应该让师弟妹们来看看你这表情，他们的宋大哥啊哈哈哈哈哈——」
宋乐叹了口气，抱着剑就站在一旁看他笑，陈升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见他一脸无奈的样子这才勉勉强强收敛了一点，他直起身，拍了拍刀鞘：「好啦，我不会跟师弟妹们说的。」
「……」宋乐又轻叹了口气：「很明显？」
「挺明显的吧，不过师弟妹们还小可能不懂。」不愧是年纪最长的小哥哥，陈升眨了眨眼，一脸你懂的：「他们不懂你当我也不懂啊？我去年才拜入霸刀，之前也是在市街上混的！」
宋乐：「……」所以你那时都看些什么去了。
宋乐突然意识到他从来没关心过这家伙入门前都是在干什么的，这么懂，不会是勾栏的小厮吧。
陈升见他不说话便吐了吐舌头：「放心，师姐不知道的，我没告诉她。」
「哦。」宋乐面无表情地终结掉这个话题：「刚刚你已经有些掌握诀窍了，主要就是看度方动作预判出招，可每个人的出招习惯不一样，不同招式的出招动作也不尽相同，往后还得多加练习。」
「哎？宋大哥你不跟我练啦？」陈升哀号，「对不住嘛，我不是故意要开你玩笑……」
宋乐被这小兄弟弄得简直没脾气：「刚刚柳墨让我去带带其他人！不关你事！想什么呢？」
「哦，哦哦。」陈升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挥手：「那大哥你走吧，我自个练哈。」
宋乐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便径自走了。
「当局者迷……吗？」他喃喃道。
宋乐并不知自己究竟心意如何，更不知柳墨如何想，他只知道自己对柳墨似乎有些不一样，却不知这不同究竟是不是那种心思，从秀坊追到霸刀也只是为了不留下可能的遗憾——既然不明白，那就亲自见上一面，然后弄懂它，总比之后总想这「当初要是如何如何」的好。
若发现并非儿女情长，那便醉时对酣高楼，醒时仗剑同游，相约江湖挚友，也并无不妥，能得此好友，想想也无甚遗憾。
当然给自己弄个借口找架打也是很重要的。
可想到陈升的话宋乐就觉啼笑皆非，原来自己花了数月试图弄清的，在旁人眼中却是如此明显？
他想到早上来自秀坊的那封信，他将信递给柳墨时鬼使神差地就偷偷掩了那张小条，当时只觉不可让柳墨看见，可现在想来，若心中坦荡，依柳墨的性子见了又何妨？
果真是当局者迷。
可他守得云开了，那柳墨呢？她怎么想？
真是事事皆有柳墨，他想，当初留得一命是因柳墨出手相救，他心思难平也是因在秀坊那个月余天天与柳墨相处，他能坚持上庄来找，也是因为有柳墨的刀。
宋乐的思绪蓦然中断。
柳墨的刀？
柳墨……当初为何留刀给他？
一旁的小师妹歪头看他：「宋大哥，你说什么？」
宋乐回过神：「没什么，今天练练闪避跟格挡。」
「像陈师兄那样吗？」小师妹眼睛一亮，刚刚宋乐与陈升对切他可是有看到的，两人接招接得极为流畅，看着赏心悦目。
宋乐微微一笑：「那个太危险，我们先练点简单的。」
「咦，那个很危险吗？」小师妹睁大眼睛。
「你师兄刚刚还被我打趴在地上呢，他还得练。」
刚才被打趴在地上的陈升打了个喷嚏，他瞅了眼宋乐，见他身边的小师妹睁着一双水灵的大眼正往他这边瞧，目光里似乎还带有同情，陈升就知道肯定是宋乐刚刚说了他什么。
这都要报仇！陈升心中叫苦不迭。
别看宋大哥一身白衣如练待人客客气气，切开来骨子都是黑的好嘛，陈升心中不住腹诽。
他之前跟着宋乐下山玩时曾在茶馆听到有人出言不逊，说了些对秀坊不敬的话，陈升可是眼睁睁看着宋乐笑了笑后瞬间把那些碎语者干翻在地的！他看得出宋乐对外人的脾气并不算好，这人的耐性都用在身边的人上了，实际上护短得很。
看他天天都想尽办法把庄里乱七八糟的家伙从师姐旁边撵走就能看出来了啊，这说白了就是不想让柳墨接触其他人嘛，所以柳师姐为什么没发现啊？
他边对着木桩练着刀法边心不在焉地想着，余光一瞟见到一个人影正往场内走，他定睛一瞧，那并不是平日跟他对练的师兄，估计又是来传话的。
见对方正直接往柳墨的方向走，陈升眨了眨眼：「哎哟，这可不行……」
他正要上前拦那位师兄，却听到一阵低呼，便见宋乐一个后翻翻到了那陌生师兄附近。
宋乐直起身，看向小师妹：「看清了吗？看准对方发招的时候以小轻功躲开便可规避伤害。」
小师妹双眼放光：「懂了懂了！」
「没有这么容易，还需多加练习。」宋乐拍了拍小师妹的头，抬头才状似不经意地看到那位陌生师兄，他恰如其分地微微一顿，做了个揖：「您好，阁下是……？」
「敝姓陈，来给柳师妹传个话。」陌生师兄也回了个揖。
「子藏正与弟子切磋，不方便见人，有什么话传给我，我事后带到便是。」宋乐淡淡地道。
陈师兄狐疑地看他：「你是……？」
「敝姓宋，陪练的。」
「……」陈师兄眼底有些不信任，他道：「为不负托，这话在下还是亲自带到为是。」
说着，陈师兄便往前要绕过宋乐继续往里走，宋乐略一侧步又拦到了对方身前。
「子藏忙于教练弟子，无暇见人。」宋乐重复了一次，「阁下若是不放心，写张纸条让在下代为转交也无甚不可。」
柳师兄皱了皱眉头，侧身又要闯，却再度被挡了下来，而之后无论他怎么闯宋乐都能以近乎诡谲的身法栏在他眼前一次次轻巧地把他挡下来，并且每次都有不同说辞。
如此数次后陈师兄终于妥协，让一个弟子一起听着代为传话，总之就是不放心宋乐一个人负责就是了。
等今天的训练告一段落，几个还能站的正忙着把趴地上的扛回屋里的时候，宋乐才走到柳墨身边简短交代了傍晚的事。
「哦，知道了。」柳墨一手拎起一个师妹往里走，边走边啃着梨子含含糊糊地道，「不过怎么又是你传话，这不是应该是师兄姐带话过来吗？」
「怕影响你训练，被我挡下来了。」宋乐不咸不淡地道，「省得你们见面又吵架，两边都心烦。」
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至于现在是不是为了不让他们吵架，这就不得而知了。
「哦。」柳墨点点头，表情特别赞赏：「干的好。」
陈升：「……」
想着这几个月来被宋乐明里暗里从柳墨身边隔离开了的师兄姐们，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师姐！妳不觉得妳身边的同龄男性都被隔离了吗！
所以柳师姐到底为何可以什么都没发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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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的一章……
我已经快分不清楚我Lo上的进度跟部落格的进度到底哪个是哪个了，每次发文都要去翻之前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