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霸】刀意之四
※ 剑三BG清水同人，秀爺 × 刀娘（我终于知道长大后的秀太叫啥了！
※ 私设多到满出来，建议当架空来看（。
※ 原噗浪连载，整理后重发
章四
宋乐又在秀坊待了一周，跟前阵子风风雨雨比起来，这一周过得倒是平静，他该练剑就练剑，该奉茶就奉茶，说话一如既往地简洁而直奔重点，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师姐却总觉不对劲。
小师姐走到宋乐身边，他正站桥边的楼顶看海——这就是一个奇怪的地方，看海这种浪费生命的事宋乐以前是从来不做的。
师姊刚想开口叫他，宋乐却已听得足音，抬头看她，而后又垂眸。
他道：「师姊，我要走了。」
师姊一愣：「白胭还没回来呢！」
「不打紧，这事定了后妳们再给我传信就成。」宋乐缓声道，「这段时间我会注意些，保证不惹麻烦。」
「不是，本来你在秀坊也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师姊不解：「这么急连消息都不等了？你要上哪？」
「霸刀山庄。」宋乐想都不想，直接答道。
师姐先愣，而后默然。
半晌她才道：「明天再走吧，今天先给师姊们道个别，整理下行囊。」
宋乐颔首，「知道。」
临走前小师姐亲自将柳墨留下的那把长刀取出来交到宋乐手上，其他师姊们已听小师姐说过，倒也没有多挽留。
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小师弟，这段时间宋乐的不寻常，每个师姐可是都看在眼里，心中也暗自有些感慨，倒也不去栏，毕竟拦也拦不住。
他们也知道当初立了双凤碑后，白胭也亲自与宋乐谈过，然而谈是谈，可到如今却还是一脚陷了进去。
若说每人一生都得历过一次劫此生才算大成，秀坊的劫必定便是情关。
秀坊女子多情而有义，从小在坊中待着的宋乐又何妨不是。
于是他背着两剑一刀，北上叩响了霸刀山庄的大门。
「找柳师姐？」门口的霸刀弟子一脸狐疑地瞧他：「你是什么人？」
宋乐淡然道：「路人。」
「找她做甚？」
「闲聊。」
「刀哪来的？」
「捡的。」
旁边另一个弟子不客气地道：「哪个弟子会把刀弄丢？我看你是偷的吧。」
「是不是，带我去见一面就知道了。」宋乐道。
「不是我们刁难你，可你言词闪烁语焉不详，我们怎么敢放你上山？」原先问话的那位弟子皱眉道。
「你们庄内戒备森严，若我有恶意又何必自投罗网？」
那两个弟子互看一眼，彼此打了个眼神后便转身让他进门，两人一前一后地盯着他：「跟上。」
宋乐跟着他们一阵弯弯绕绕，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停下，他抬眼打量了下四周景色，心中不无讶异。
这两个弟子居然直接将他带到了演武场。
「柳师姐在前面，你稍等吧。」那弟子抱着刀站到一旁。
宋乐将视线转向喧腾的场地中间，只见柳墨在场中央持刀而立，而面前一位初阶弟子刚抱着手臂退了下去。
柳墨抬起袖子擦了擦刀：「还有谁要上的。」
周边的人群骚动了一小会，一个青年持刀上前：「请赐教。」
柳墨甩了甩短刀，接了战后一声不吭地直接欺身向前，那青年反应倒也快，举刀就架住了攻势，两人在场上一来一往到是不相上下，不料缠斗了几回合后那青年却自动停了手。
他苦笑：「到此为止吧。算我输了。」
柳墨瞥了他一眼：「没说你只能用短刀。」
「双刀对单刀，胜之不武。」青年叹道：「仅用单刀数次逼出我的鞘刀，我甘拜下风。」
柳墨没有多做响应，她只是继续朝台下喊：「还有谁要上的。」
四周私语纷然，然而却久久不再见有人往前踏一步。
柳墨反手将刀转了一圈：「问最后一次，还有谁要上的。」
依旧无人应答。
柳墨嗤笑了声，正要收刀归鞘时，忽然又一阵低声躁动，她抬眼一瞥，场边又走进来一个人，而她看清对方身形后却是一愣。
原本看着宋乐的两个弟子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喊道：「你……你做什么！回来！」
宋乐没理他们，众人便眼睁睁地看着他径直走到柳墨身前，只见他解下背后的长条布包，抬手平举到对方胸前，而从尾端未被布条缠绕的部分来看，里面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柳墨看都没看那把刀，她直直盯着宋乐看，伸出手握上刀柄，缓缓将刀从布条里抽了出来，布条失了依靠，只得缱绻着挨着宋乐的手飘落在地。
宋乐：「别来无恙。」
柳墨略略点头：「还行。」
宋乐伸手拂过配剑，转眼长剑出鞘，剑尖直直的指向面前的人。
他微微一笑：「那，请赐教吧。」
柳墨丝毫不客气，反手就将刚拿回来的那把刀往对方身上砍，宋乐一个侧身轻松避过，而后欺身贴近对方，试图以长剑压制眼前的人。
围观群众不明所以，一开始见一个看不出门派的青年持柳墨的刀来还还以为是朋友，但看这打架的架式，这下他们只觉得这两人恐怕是有深沉大恨，但看久了却又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怎么个违和呢？原本看宋乐那拿剑指着人鼻尖的架式彷佛有必胜的把握，众人还妄自猜测这人看不出门派，保不准本领已经高到他们竟看不透对方底细，但一打起来他们就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什么看不透底细，人家本来就没有底细，敢情这货是个大侠。
奇就奇在，素来冷面无情，能半招解决战斗就绝对不会花到一招的柳师姐，居然让着这个大侠让了好几次。
这样彷佛教学的打了几个回合，柳墨终于受不了，一记腿法把人踹出去，挥出长刀直直插在那人脚边，一脸不满的抱胸站在一边。
宋乐见状一挑眉，也停下了剑势。
「你确定要这样跟我打？」柳墨冷声道。
宋乐瞥了眼四周的人群：「我怕我走不出去。」
柳墨呿了声，语气充满鄙视：「走不出去还打不出去了？又没多少人。」
这话一出，旁边的围观群众有一半铁青了脸，这儿场边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个霸刀弟子，更别提演武场离山庄门口还有段距离，他们才两个人却说这样「没多少人，能打出去」？
他们正想开口喝斥，却见宋乐大笑了几声，他道：「妳这提议我喜欢。」
只见他将手上那把长剑换到了左手，而右手抽出腰上另一把配剑，众人正疑惑这是想耍什么花招，却见宋乐手腕一压，腰背一转，一套剑舞演了出来。
其他人还正疑惑这剑法怎么特别眼熟时，一些反应快的已经失声叫了出来：「公孙剑舞！」
这下群情哗然，而场上两个却没有理会旁边引起多大骚动——抑或是早料到会有此动静，于是便也不在意了。
柳墨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剑舞勾起了嗜血的微笑，转眼刀气已经劈到宋乐眼前——来势竟是比刚刚还要凶悍数分，宋乐蹬身急退，转眼两人已经一来一往地斗在一起。
柳墨这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宋乐使出本门功夫，不由自主就留了点心眼在对方的动作上。
宋乐出了秀坊便不再穿那套门派装扮了，此时一身白衫银带，倒像一开始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那对双剑并不似大多男子武路沉重而充满杀伐之气，反倒出乎意料地灵巧，估计这剑速不比他师姊们差，行剑间少了分柔媚，却又比秀坊女子多了点凌厉责问的味道。
宋乐抓住破绽欺身上前，柳墨举刀勘勘挡住那两把剑，宋乐低笑：「不专心点会输的喔？」
「说的好像你多认真。」柳墨回道，一运劲把人震了出去。
如同柳墨在观察宋乐，宋乐这也是第一次跟柳墨过招，之前在码头被师姐们围攻时也顶多看她出手格挡，像今天这样来回攻防到真是第一次——这也是为什么先前他会忍不住上前约战，做为一个无武不欢的暴力分子，他早想跟这个霸刀女子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
不得不说，真的过瘾。
柳墨看着他难得张狂的笑意总觉得特别不顺眼，一挥刀撒了片冰蓝的刀气出去，宋乐闪避不及硬接了下来，落地后连忙一个回浪撤出那片散发着森森刀意的区域，后退途中顺手给了人一个雷霆。
两人战得不亦乐乎有来有往，一时之间竟是不分胜负，直到最后两人都接近力竭，众人也都明白，接下来这一招即将定胜负了。
果不其然，柳墨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抢攻上前，而宋乐也悠然抬手——却不是举剑格挡。
他收剑了。
这剑收得出乎所有人意料，场边有人已经急了，抽刀就要上前救人，生怕庄内切磋切出人命这事传出去不好解释。
何况这是个不知来处不知底细的，要是惹了不该惹的，谁都担当不起。
却不知柳墨这刀去得看似快，里头却没有半分伤人的气劲，情形根本没有外人看去那样凶险，而柳墨见对方态度便轻松卸了劲，刀锋勘勘擦在宋乐颈边。
「怎么不躲啊。」柳墨问道，语气却一丝意外都没有。
宋乐语气也轻松得彷佛颈边没有一把刀架着：「欠妳一条命，妳觉得什么时候该还？」
「别现在吧，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好封口。」
宋乐笑了笑：「好。」
柳墨耸肩，收刀回鞘：「看不出来你还厉害。」
「过奖，没妳凶。」宋乐也收起双剑，状若不经意地提起：「妳什么时候走？等妳挺久的了，不是说去去就回吗。」
柳墨微微一愣，面上不动声色道：「走不了，师兄不让我走。」
「留妳干嘛，天天打擂台？」宋乐看了看周围：「你们演武场倒是不错，不过天天打吃得消？」
「没，他们让我带带入门弟子，不过有人嫌我只带一把刀太没说服力，今天我不巧被讲烦了就让他们谁不服的上来跟我打一场。」
「哦，那是我来晚了？真是抱歉啊。」宋乐毫无诚意地道歉，「我以为妳只来几天，不带刀也不至于怎么，这不是瞧妳都不回来我只好先送上来了吗。」
「那还真多谢了啊。」柳墨也道谢道得毫无诚意。
宋乐问：「妳过多久能走？」
「不知道。」
宋乐啧了声：「我去太原等妳，办完事赶紧地过来。」
「尽力。」柳墨敷衍道，分开人群往外走，宋乐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而一旁众人要不是被吓懵了就是被他们刚刚的对话绕晕了，再不然也碍着宋乐身分不明不敢妄动，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来拦。
等两人走远了些，柳墨才禁不住笑了出来，她拿刀鞘顶了宋乐一下：「行啊，挺会演。你不怕我没反应过来？」
他们根本没约过要再见面，更别说宋乐在等她下山，刚刚乍一听她还真愣住了，幸亏她反应快顺着答了下去，不然看这家伙怎么收场。
「那就算了。」离开人群后宋乐又恢复平日地沉稳样，「有帮上？」
「有，可帮大了。」柳墨喃喃道：「我们大师兄刚刚就在旁边看着呢，我不信他没听到。」
她想到大师兄那个表情，嘿，可真解气了。
「那就好。」
「不过你怎么来了？妳师姐她们终于讨论出个结果了？」柳墨问。
宋乐思绪流转，慢了些才开口：「我……」刚说个字却又停下，原本的话到舌尖转了个弯又撕碎重组：「被师姐赶出来了，说是有消息再通知我，别吃白饭。」
「倒像妳师姊说的话。」柳墨失笑，「那接下来打算往哪？」
宋乐道：「太原。」
柳墨顿了下，琢磨一会才怀疑地开口：「……你真要等我？」
「反正也没地方去，定点待着师姐好联络。」宋乐没有看她，他垂着眼看地上的草株。「南方待惯了，来北边看看风景，体验体验一下也不错。」
柳墨微微瞇眼，也不答话，两人心思各异的并肩走着，直到柳墨停下脚步。
宋乐以为到庄口了，不过抬头一见却仍然是庄内景色。
……似乎还比刚才的演武场，还更往内了一些？
正疑惑着，就见柳墨把几个铜板往桌上一拍：「师傅，有劳了。」
「哎哟我的小姑娘，」本来一旁窝在藤椅里正在假寐的汉子被这声响惊得跳了起来，「妳这是要吓死叔啊，摔这么大声。」
「这不是怕您没睡醒等会把人砸水里了吗？」柳墨嘿道：「劳您将这位相公送往庄口，再给他安排辆车到太原去。」
那汉子挑眉，绕着宋乐看了几圈：「这小友一看就知是外地人，妳确定找我送？」
宋乐正琢磨着似乎哪里不对，柳墨却已经勾起一抹奇异的笑：「这小哥儿说来北边体验体验，咱们做庄的不得给他好好体验一下人生吗？」
「嘿！叔明白啦！」汉子哈哈大笑，吹了个长哨招来自家老伙计，一把勾住宋乐就往上抛：「小友放心，给叔我带过，保你永生难忘哟！」
两盏茶后，终于落地了的宋乐婉拒了那汉子要帮他叫车的好意，他现在只要一晃就想吐。
难怪柳墨一个北方人跟着他们坐船出海时一点儿都不晕。
目送着那个汉子跳上大鹰的背飘然远去，宋乐心想，自己果然不适合说谎的吧。
不用想都知道那姑娘肯定是故意的。
霸刀的地图内交通......是鹰.......特别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