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霸】刀意之五
※ 剑三BG清水同人，秀爺 × 刀娘
※ 私设多到满出来，建议当架空来看
※ 原噗浪连载，整理后重发
章五
「近日有什么事没有？」柳月晨刚回山庄，他整理着这些日子带回的物品，顺口向旁边师弟问问近况。
「大事是没有。」师弟边帮他摆放行囊边回道，语毕却想到什么，有些迟疑地停了下：「不过……」
「怎么？便是小事也可说说。」柳月晨笑道。
师弟琢磨半晌，还是开口：「……那个柳师妹回来了。」
「那个柳师妹？哪个？」柳月晨困惑地想了想，随后挑眉，「哦，子藏？肯回来了啊？这挺好的呀，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回来是回来，但人回来了心可没回来啊。」师弟烦道，「说是让她带带新进弟子，可她成天就知道满山庄晃，问新人们一个个都说是什么都没教，刚回来那会她甚至刀都没带！说什么单刀也能战过其他人……」
那师弟叨叨着便将那日演武场的事一一道了，显然已经不满了许久。
柳月晨哎了一声，失笑：「子藏可真没变。」
「是吧，谁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多为咱庄想想，霸刀教她养她，可她这怎么回报的——」
「哎，话不可乱说。」柳月晨赶紧止住对方，那弟子自知说话过了，默不吭声，柳月晨也不管他，他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在想另一件事：「你刚刚提到，演武场一战那天有个使七秀剑法的公子？」
师弟闷道：「是，不过结束后柳墨亲自护着他走了，什么底细不清楚。」
「知道了。」柳月晨笑道：「我等等会去跟大师兄聊聊的，你也去做你的事吧，这儿我来就好，我的东西总不好劳烦他人帮我处理。」
那师弟点点头便离开了。
柳月晨收完了东西，见外头天气不错，便提着些茶点往西边坡上走去，那里有处偏厢，也不知原本住的是谁，如今已然弃置不用，因着有些偏远，平时去的人不多，他以往想独处时都会到那坐坐。
不料走到那偏厢时，却见已经有人在那儿了。
柳墨刚站起身，抬头就见柳月晨站在不远处，她正过身略略低头致意：「柳师兄。」
这位师兄虽大多都在庄外奔走，平时回来也不掌事，可他身为三庄主柳静海的直传弟子，加上待人和气，平常也总爱与师弟妹们玩做一处，人缘极好，在庄中声望倒是颇高，谁都得敬他三分。
加上他俩还有一段渊源，柳墨跟这师兄那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好久不见。」柳月晨微微一笑，也有些意外刚听说过她的事而已，转眼就见到本人了。「要走啦？」
柳墨摇头：「不，换个位置。」
走到原先柳墨坐着的那棵树旁，柳月晨挑眉：「这位置不好？」他可看不出哪儿不好的。
「不太好。」柳墨深沉地答道。
「……」柳月晨没弄懂对方的逻辑，难不成这师妹下了山玩了一趟还开始看风水了？
虽疑惑，但柳月晨却还是离开那位置，坐到了另一棵树旁的屋檐下，他朝柳墨提了提手上的东西：「既然不走，那吃不吃？刚好我多带了些。」
「吃吧。」柳墨抬头看了一圈，然后捡了个离柳月晨不远的屋檐也跟着坐了下来，柳月晨见她那慎重的样子不由失笑：「怎么，挑风水呢？」
「差不离吧……」柳墨无奈道，却不是很想解释太清，柳月晨也不深究，他摆出盘子将糕点摆上，边开口闲聊：「妳怎么愿意回来了？」
他想，既然碰上了，不如把原本要找她说的事情谈一谈吧。
「他们成天找人来追着我骂，我烦，想着不如回来还能落的耳根子清静。」柳墨撇嘴，伸手拈起一块茶糕：「没想到回来还是一样吵。」
知道她向来跟许多师兄姐处得不快，柳月晨叹了口气：「子藏，妳真这么不愿做直系弟子？」
「不。」殊不知，柳墨答得毫不犹豫，「我从未如此想过。」
柳月晨讶异：「那是为何不愿回来？」
「我只是觉得，为何直系就得被强制安派工作？为什么非得领个职务将自己拴在庄内？庄里师兄姐已经能将庄内打理得很好，旁系的师弟妹们很多也有能力、有意愿为庄里付出，又何苦将所有直系弟子强留在庄内无所事事？」
「是，我承认我们学得比他人多，刀法技术比其他同门好，」柳墨咬着桂花糕，一手撑着下颔直直地看向柳月晨：「可师兄，教会我们这身技艺，不就是要让我们进入江湖，发挥所长的吗？」
柳月晨闻言愕然，而后陷入沉思。
半晌他才道：「妳说的挺有道理的，这事我会跟大师兄谈谈。」
柳墨耸肩，转开视线。
「嗯……以前听妳这话我可能会全信，」柳月晨看着她，眼带笑意：「不过我刚刚听了些事，我倒比较好奇，现在的妳这么说是公事公办呢？还是有私心呀？」
「……什么意思。」柳墨心中警铃大作。
「没有什么意思。」柳月晨笑了笑，然后换了个话题：「妳下山时有去洛阳吗？」
「没有。听说战况不错？」
「嗯，收复了，就剩些零散的狼牙军占地为王。」柳月晨道。
他们转而谈起了洛阳城的近况，不过讲没多久，两人不约而同地收住声，而柳墨更是心下一跳，暗道不好。
她立马抄起刀跳起：「师兄——」
「我去！」
不料柳墨那句当心还没出口就听见一声骂，而后是一声听着就疼得响动。
柳月晨饶有兴致地撑着下颔观察眼前摔着的人，柳墨也跟着看了半晌，然后放下刀：「你什么毛病。」
「……我以为这破地儿只有妳会来。」宋乐躺在地上，他硬是压下了满腹粗话：「还想说妳今儿怎么不躲了，肯定能得手。」
原来刚刚宋乐在树上正挑着点儿想偷袭人，一眼看到那一袭蓝白衣袍便抽剑斩了下去，可刚落下就已觉不对，要收手却已然不及，只得骂了声，狠下心在空中扭腰一转，硬是卸了力道往旁砸去。
柳墨闻言略为赞赏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今天选的位置果真不错。」
柳月晨这下明白了，他失笑：「原来妳刚刚是真的在选风水啊？」
「那是。」柳墨踢了踢还躺在地上的人：「你要躺多久？」
「……」宋乐瞥了她一眼，从地上爬起来，他先是对柳月晨做了个揖：「宋某没有恶意，抱歉惊扰到前辈了。」
以柳月晨的年纪阅历，宋乐这声前辈他的确当之无愧，也只有柳墨这样熟得要烂了的才如此没大没小地从不敬称。
「无妨。」柳月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几眼，已略略猜到来人身份，他微微一笑，从刚刚提来的篮中又翻了个茶杯出来，亲手斟了杯茶递过去：「用茶吗？幸好刚刚有多带几个瓷杯出来。」
「有劳。」宋乐接过了茶，却也不坐下，就倚在树上往这边看，一个眼刀钉向柳墨：「打不打？」
柳墨一屁股坐回原位，拈起一块糕开吃：「不打。」
「可真是白摔了……」宋乐低声碎念，仰头直接闷了那一杯茶。
「你又来干嘛？」柳墨边吃边问。
「找架打。」宋乐道：「结果居然连架都没法打……妳到底能走了没？」
「不能。」柳墨答得干脆。「师弟妹们都还嫩着呢，师兄早上才喊我去训，说我殆忽职守。」
宋乐晃着茶杯的手停了下来。
「殆忽职守？」他愣道：「妳？」
「嗯。」柳墨简单应了声。
宋乐着实愣了半晌，迟疑着问道：「不然该怎样才不殆忽职守？」
「不知道。」柳墨耸肩，「我考虑下次拉他们去庄外练。」
宋乐默了会，他转了转手上的瓷杯道：「我算是懂妳当初的那句话了，这儿茶却是比不上秀坊的茶。」他喃喃念道：「苦的慌。」
柳墨笑了笑，眼神微微朝旁一晃，没有多谈。
「妳师兄不会要等妳把那批师弟妹练好才放妳走吧？」宋乐怀疑道。
柳墨沉吟道：「我领了门中职务，怕是练好了也走不了。」
宋乐默了一会，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再开口：「最近妳师兄还找妳麻烦吗？除了玩忽职守。」
柳墨顿了下，「没有。」
宋乐笑了：「放过妳了？」
柳墨咳了声，「估计是吧。」
宋乐摇了摇头：「你们扬刀大会也挺忙，估计妳师兄也没那个精力了。」
柳墨偷偷瞅了眼就坐在身边的师兄，她不搭话了，她选择闭嘴。
见柳墨不吭声宋乐也不介意，他道：「最近山下多了不少底细不明的人，妳自个小心。」
「哦。」
宋乐撑起身子，他倾身将瓷杯轻放在柳月晨边上，略略抱拳算是谢过对方的茶，而后走到柳墨跟前，他蹲了下来。
「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宋乐道。
柳墨一愣：「我……」
宋乐打断她：「心情不好也是不舒服的一种。」
柳墨想了下，没有反驳。
「不想带弟子就别带了，偷一天闲误不了什么；不想聊天也别聊了，找棵树躺上去看一天的云也没人管的着。」他声音很稳，「不想成天看师门脸色，就抄刀上去痛痛快快打一场，大不了两把刀杀出山庄，反正也没人拦得了妳。」
柳墨眨了眨眼，心里突然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流过，她数次张口却又无话，她定定地看着宋乐，半晌终于开口：「——谁给你没人拦得了我的自信啊？」
宋乐没有注意到柳墨从他现身起就一直往身边瞟的眼神，回答得理直气壮：「这不是还有我吗。」
「……哦。」
柳墨想，兄弟我真的只能帮你到这了。
而一旁的柳月晨终于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茶，他放下瓷杯，对着两人的方向微微一笑：「听小友的意思，是特地来找子藏论武的？既然子藏无意上场，不如我俩切磋一番？」
宋乐一听眼中一道光亮过，不过倏然又被疑惑取代：「子藏？」他顿了顿，然后有些诧异地看向柳墨：「妳？」
柳墨撇了撇嘴：「怎么，不许江湖人有名有字啊？」
虽然这字也不是她取的就是了……
「那柳墨是妳……」宋乐不傻，想通的瞬间他表情剎那变得很精采。
柳墨翻他白眼：「闺名！」
发现自己在浑然不知的情状下满大街喊人闺名喊了个把月，宋乐这时满脸无地自容，一时尴尬的无以复加，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
柳墨本来也不是很在意闺名不闺名的，不然也不会直接告诉对方名字而不是字，不过看到平时稳重的宋乐现在一脸声无可恋的样子不由得新鲜。
她咳了声硬是将笑意压下，故作严肃地捡了颗石子丢宋乐，开口教育道：「问你话呢还不答？没尊没长。」
宋乐彷佛找到逃生道似，一下腾地站起，彷佛英勇就义般直直往空旷处走：「打！怎么不打！小辈斗胆出手还敢请前辈赐教！」
柳月晨看着刚刚的闹剧也正笑着，见宋乐往空地走便也起身，迈步前回头看向柳墨，笑着呵叱：「胡闹。」
「不闹！」柳乐正襟危坐地表示严肃，顿了下后却还是忍不住倾身，迟疑地开口：「那个，师兄……烦请手下留情？」
作为柳静海的直传弟子，她记得这师兄的战力也是庄里排得上号……
而宋乐那傻小子刚刚迟迟接收不到她的频率，可是在她师兄面前一股脑把「师兄们」的坏话说了个透呢。
柳月晨不置可否，他挑眉：「心疼了？」
柳墨一秒坐回原位：「怎么会，您尽管教训，往死里打。」
柳月晨再度失笑，他提着刀朝宋乐走了过去，微微一笑：「小友不必顾忌，放开打无妨。」
宋乐抱拳作揖：「晚辈一点微末之技，还请前辈指点。」
柳月晨笑着点头：「动手吧。」
宋乐也不含糊，稍稍正了正紊乱的心绪后提剑欺上。
——然后他就败了，败得迅速，败得毫无悬念。
宋乐完全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脸讶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柳墨在旁边看着他那迟钝样都觉得不忍卒睹。
柳月晨再开口时还是那么地和善，笑意不减：「刚刚用剑影留痕会比较好。」
柳墨不太意外地眨了眨眼，宋乐闻言后微微一震，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前辈，而柳月晨似乎知道他的疑问，他微微地笑，还是那句话：「小友不必顾忌，放开打无妨。」
话还是一样的话，不过这时宋乐懂了这话真正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七秀门人，你尽管使出本门功夫，不用对我有所顾忌。
宋乐正起身子抽出双剑在手，他对着眼前的高人深深的揖了下去：「还请前辈指点。」
柳月晨：「好说。」
宋乐直起身，略略退了几步：「上了。」
「请。」
结果自然还是宋乐败，不过在心态与武技都摆正的情况下，打得已算是很不错了。
当然，柳月晨本就只是有意探底，没有逼得太过也是原因之一，但探底结束后，柳月晨也不得不承认这老是被柳墨拿捏的小公子功底确实不错。
两人连战数场，直到日色偏昏才罢手，齐齐走向柳墨这屋檐。
打了几场茶早凉了，柳墨无奈地给人重新冲上茶，随手斟了一杯甩给宋乐，另一杯倒是恭恭敬敬地奉给另一人。
宋乐一盏茶毕，才终于耐不住好奇朝柳月晨抱拳：「经过前辈今日一番指教，宋某实在获益良多，敢问前辈大名？」
柳月晨微微一笑：「敝姓柳，柳月晨。」
「他是三庄主的徒弟。」柳墨撑着下巴懒懒地补充，「输给他你不亏。」
宋乐有些讶然，没想到今天遇到的竟是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人。
可柳墨还没说完，她落井下石：「所以照辈分他也算是我师兄。」
宋乐：「……」
柳月晨无奈：「子藏。」
「柳前辈，」得知刚刚跟自己过招的都是谁后，宋乐立马转身一个长揖：「柳……子藏要下山的确您还是拦得住的，刚刚那句没人拦得了她的确就是个笑话。」
见人立即开始检讨失言，柳墨特别鄙视地嗤了一声，柳月晨倒是温和地笑了笑：「私下言谈间开开玩笑罢了，无妨。」
正当柳墨琢磨着这人刚刚说了那么多，一句一句拉出来自我批判不知道要讲多久时，只见宋乐虽仍微微躬身，话锋却一转：「那柳师兄考虑一下让子藏下山的事？您刚刚也听到了，她跟她师门处得并不是太愉快。」
这倒是出乎柳月晨意料，他挑眉看着面前这位秀坊公子，对方这个揖作得不高不低不卑不亢，不会让人感到他在低声下气地请求，也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到而无礼，自有一股松竹挺立的味道。
这小公子，不简单啊。柳月晨心底暗叹，这风骨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可一旁的柳墨只觉这事大大不妥，于是她一步跨到宋乐身边劈手把对方的头拍了下去：「师兄你别理这家伙胡言乱语，霸刀山庄内的事情轮不到他一个秀坊的来管，您大人有大量也别计较了，他这边给您道个歉就是。」
「哎。」被猝然一压的宋乐一个踉跄，略略发出一声抗议后就任由对方按着，没解释也没有去挣脱，老老实实地弯着腰道歉。
柳月晨看着这画面有些好笑，他摆手：「哎，子藏妳放手吧，多大事。」
柳墨松了手，顺道瞪了宋乐一眼：「就知道扯这些有的没的，不会先对你刚刚说的那么多坏话道歉啊？」
「除了那句没人拦得住，其他全都是实话，我为什么道歉？」宋乐淡道。
柳墨想了想，竟然无法反驳。
「所以妳为什么心情不好？」宋乐话一拐，又转回许久之前的话题。
柳墨愣了下，慢了半拍才回道：「……没什么。」
柳月晨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也晚了，我等等还得去见大师兄，收拾收拾都准备回去吧。」
他转身收拾屋檐下的茶具茶点，眼角余光瞄到柳墨趁他转身时踹了宋乐一脚，宋乐轻转脚踝躲过这一踹，柳墨腿法一折又朝他另一脚下盘扫去，宋乐轻跃躲开，两人就这样无声而谨慎地在他身后打了起来，倒是都忘了来给他帮把手。
哎，年轻人啊。
他笑着摇了摇头，边收边道：「关于职务的问题，我想我能帮忙去师父那儿说说。」
此话一出，两人的动作霎时一齐定格。
「可这毕竟涉及庄内传统，所以就算三庄主同意，还得和他人协商，」柳月晨盖上竹篮，他直起身看向身后两个小后辈：「这样你们能理解吗？」
有了刚刚的教训，宋乐不敢多言，他一秒看向柳墨，脸上透露出一点惊喜。
柳墨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明白，多谢师兄！」
柳月晨笑着看向宋乐：「宋公子下次上庄还是跟守门师弟们报备一下吧，今日遇到的是我，下次可不定。」
想到宋乐出现时那偷偷摸摸的样子，他可猜到对方是怎么进来的了，也亏得他每次都能这么摸进庄里。
被看破的宋乐有些尴尬：「好的，十分抱歉。」
「不会，宋公子也赶紧下山吧。」柳月晨提醒道，「晚上戒备较为森严，到时被抓到就不好办了。」
宋乐点头：「我这就下山。」
两人目送着宋乐轻功离去，柳月晨才带着笑意看向身旁的师妹：「所以妳为什么心情不好啊？我都没看出来。」
「……被你们闹一下午，我早忘了。」柳墨无语。
「好吧。」柳月晨道，「那殆忽职守又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觉得我带的没有问题。」
「这样啊。」柳月晨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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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发现我都忘了来LFT更了（
门派职务就是瞎扯的，别较真（